晚上，真真在用丙烯颜料涂抹她的衣柜门，突然跑来问我：“傍晚时，蓝天与晚霞过渡的地方是什么颜色呢？”

我一时愣住，“我也不太清楚，你觉得呢？”

真真，“是综黑色的吗？”

“怎么会是综黑色呢？我没印象傍晚的天空会有综黑色啊！”

“蓝色与橙色是互补色啊，互补色混合就是综黑色啊！”

“啊？！我不知道它们是互补色，但天空总不会是综黑色啊！太晚了，先睡吧，我想一想。”

孩子睡了，我在脑子里翻腾了许久陈年的旧学问，逐渐理出点头绪来。

第二天一早，我对真真说，“我明白了！”

“怎么回事呢？”

“蓝色的颜料之所是是蓝色，是因为它只反射蓝色的光，其它的光都吸收了；同理，橙色的也是这样；所以当两种颜料混合，就什么光也不反射，所以就变成综黑色的了。”

我继续说，“但是光不一样，两种光的混合，并不会有其它物质吸收它，所以混合后依然是亮的，它呈白色。但这与前面的说法并不矛盾，从白色，到灰色，到黑色，其本质是一样的，只是亮度不同。”

“原来如此，我说怎么我画画时，蓝色与橙色画不出过渡色呢！那傍晚的天空是白色的吗？”

“差不多，我再给你拓展一下知识。”

“好吧，反正每回问你个问题，你总要扯很远很远的。”

“太阳光本是白色的，但是在穿过颗粒物时，包括大气分子或颗粒物时会发生散射，透射的光偏橙红，而散射的光偏蓝紫。所以你所看到的蓝天与晚霞的色彩原都是七色的阳光中分出来的。”

我又说，“有一种颜色叫鱼肚白，介于白色和淡粉色之间，近似于鱼腹部的颜色。这个名称通常用来形容黎明时东方的天色，也出现在阴天或雨天时的天空颜色，以及太阳快落山时光线与天空的接触处。”

真真，“噢，我明白了！”

“我还查到几个例句：柳青 《创业史》第一部第一章：在太阳从黄镇堡那边的东原上升起来以前，东方首先发出了鱼肚白。杨沫 《青春之歌》第二部第十六章：当她打了一个盹醒过来时，东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。”

“好的，我明白了，鱼肚白，我要走了！”

“别走啊，给你看幅惠斯勒的画。”

“啊，不看了，够了，我知道了，我要走了。。。”